真的只写EA!

【EA】Atypia 3

迅速进入到同床共枕阶段(字面意义上啊)





Arthur没想到他会选择坐在沙发上,盯着他。所以他丢掉几个盒子就站住了瞪一副看好戏的Eames。

“我是说我会坐下,不是躺着。”Eames慎重地清了清嗓子。“Arthur。”

“我居然花费时间做这种蠢事。”

Arthur认命般继续收拾,Eames看清他的一举一动以防止他落下什么垃圾。

“干净的环境会让你保持一个好的工作态度。”

Eames咽下那句darling认真地说。

“你甚至都不知道我真正的工作是什么。”

Arthur正在皱着眉头分拣没用的文件。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Eames说。

这让Arthur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他因为Eames的话脸上迅速滑过几种表情。第一种是好笑,你早就知道了,混杂着一些熟悉的嘲讽。

第二种,他不知道Arthur为什么会表达出欣赏。Arthur在他面前的毫无保留让Eames轻易读懂他,而不是那副像是铁甲一样的冷漠面具。

“好吧。我写些文章。”

Eames的确根据他查到Arthur的资料就知道他平时的工作。他是个为文学杂志供稿的评论家,他的文章大概像他这个人一样简洁犀利,和他盗梦时研究对象的文件没什么区别。

“有趣。我们正在讨论目标以外的事情。”

Arthur悠悠地说着把文件撕碎了。

这提醒了Eames,他正穿着Arthur父亲的衣服坐在他家的沙发上。他盯着Arthur走来走去却只是为了检查他有没有好好打扫,全然不是为了看他单薄的衣服下面运动着的身体的肌肉流向。

Eames不知该为此高兴还是担忧。


打扫一间积压了不知几年的文件和书本的客厅不是一件简单的事。Arthur做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罢工了,他坐下来开始读一本新出版的小说,书页上插满了便利贴,Eames猜想那是他做的笔记。他没有为此说些什么,只是换了个台看起一档动物纪录片。

“我喜欢狮子。”

直到Arthur发表意见,Eames才意识到前哨的注意力已经被分散了。

“爪子很软。他们的鬃毛看起来很好摸,躺在上面应该很舒服。我想养一只也不错,至少还能看家护院,我甚至都不需要在屋子里带着枪走来走去。”

他小孩式的发言让Eames发出笑声,充满意外和赞许。

“他们的皮毛很硬,darling。一点都不舒服。”

Eames认真地说,要是Arthur愿意知道点关于非洲动物的习性,他可以在这里不间断地讲上一个多小时。他在话说出口时才意识到自己惯性地叫起他darling。

但Arthur只是发出一声气馁的哼声,他默许了这个爱称。

“那么我想我应该养只狗。”他盯着电视里跑来跑去的狮群展示出一种向往。“他们会守护我的院子不是吗?虽然我根本不喜欢狗。他们需要太多注意力了,根本没时间陪他们玩。”

Arthur无法停止讲话。一旦他自己的思绪想到哪里,他就一定会说出来。而这些话与电视节目毫无关联,他讲着他小时候和邻居家的狗在公园里玩,他曾见过的最丑的狗,还有他某一次看到一只狂奔的边牧撞翻了人,那甚至让他直接笑了出来差点滑到沙发下面。

Arthur擦着眼泪在沙发上调整坐姿,他重新蜷缩好双腿在怀抱里,眼睛又望向电视聚精会神,似乎在等待下一个可以谈论的点。

Eames看着他,等电视里的解说响起来,他才发觉自己在微笑。


接受一个人的多面性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到了你总是注视着的目标身上,这事就复杂得多了。

Eames早以为前哨是个一成不变的泥棍子,他毕竟从一开始关注到的Arthur就是这样的。而现在的Arthur,甚至没有一点想要保持那份工作伪装的意思。

他的话很多,他的三件套大概都在市区的公寓里,他应当有个整洁干净的办公室,文件分门别类地被收藏在档案夹里。

但是现在和他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另一头,头发绵软蜷缩着手脚端着炒面外卖的是非典型Arthur。

他不试图伪装,对口舌战争和威胁提不起兴致,会专注地看电视,他的客厅里堆满了各种外卖盒子。

“你不喜欢西兰花。”

Eames从一开始吃饭就盯着他把菜都拨到了角落里。

“没人喜欢。味道太奇怪了。”

Arthur用筷子举着一颗菜花表达厌恶。他的筷子用的倒是不错,Eames思忖他多久点一次中餐外卖。

“天啊,你几岁了?”Eames忍不住把自己那份里的西兰花也塞进Arthur的餐盒。

“吃掉它。我就会好好吃药。”

Arthur总是毫不吝啬他的嫌弃。

“这不公平。你应该遵照医嘱,而不是跟我讨价还价,用你的命。”Arthur用筷子指着他画圈。“我三十了。”

“噢!三十岁了你就更没有理由挑食了,Arthur,”Eames用叉子挡回去。

“吃掉它。”他命令。“蔬菜对你的身体好,医生。”

Arthur一脸恼怒,但他没有对Eames的命令不屑一顾,他吃掉了所有蔬菜。Eames习惯性地喊了他darling,但是Arthur依旧陪他看完了整部纪录片才催促他去吃药。


“你是不是给我的是安眠药?”

Arthur进来拉窗帘的声音弄醒了Eames。

“为什么我要给你安眠药?”

Arthur朝外面看了一眼,街上有孩子们玩乐的声音,然后他拉上窗帘让阳光更柔和。

“你流了不少血,你需要睡眠来恢复健康。”

他解释,给Eames拉了拉被子。这事实上是个徒劳的举动,加州的气温在秋季午后达到最高,Eames一点也不觉得冷。

“你收拾好客厅了吗?”

Eames咕哝,他企图坐起来,但是Arthur把他按了回去。

“那是个不可能的任务。”

Arthur坐在床边的样子温柔地像个梦,Eames不想把他惊扰走开,所以他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也许他马上就又能睡着了,Arthur在这让他感到安心。

“你得知道那里有多少书和文件。”

“还有外卖盒子。”

Eames补充。

“对,还有外卖盒子。”

Arthur露出酒窝拍拍被子,他的眼眉在微笑时会挤出可爱的细纹,皱成一团,但是无比真诚。前哨从不会流露出这样的笑容。这让Eames想要放下一切伪装,就像Arthur真实地面对他一样展示出一切。

但也许这里还不够安全。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找到我的。”Eames阖上眼睛,说话犹如叹息。“我猜做一单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并不仅仅会让你的名誉和财富得到提升。”

“还会带给你更多危险。”

Arthur隔着被子捏了捏他的手。

“我太老了,不再适合逃命了。”Eames感到喉咙里一阵干涩,但他不需要水分,而是实话。这太艰难了,但是Arthur做的那么容易。

这让Arthur笑了出来,他的轻笑现在听上去都无比动听,他的讥讽都是轻柔的,吵不醒一个想要睡去的人。

“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Eames。”Arthur的手伸进被子塞给他什么。

“等到你好起来这么说我才能相信你。”

Eames把那小玩意拿出来放在眼前看了一眼,是颗变了形的子弹,Arthur从他身体里挖出来的那颗,上面打了个孔串了个金色的小环。

“噢。你真贴心。”Eames皱皱眉头,却把它握紧了。“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做这种事。”

Arthur又笑了,他笑的太多了。

“你还有很多不知道的。”Arthur站起身来,但是Eames想让他留下来。他很后悔那天没让Arthur看他吃饭,也许他们会进展地更快一点。

“关于真正的我。”他的话语真的很轻,就像不想让Eames听见一样,又或者Arthur也对此感到胆怯,因为在朦胧中,他也依旧能看见他的脸颊上泛起不熟悉的红晕。

“我知道你有个小树屋。”

Eames说些可爱话,这样Arthur就不会太害羞。

“yeah。”他无奈地同意,语气几乎是宠溺。

“睡吧,Eames。”他最后轻握了他的手背。“你在这很安全。”

是的,在刀枪不入的前哨身边,他总是觉得很安全。但是现在的Arthur柔软地像朵云,或是他的味道,小羊羔身上的软羊毛,却让Eames睡的更加安稳。


Eames再一次醒来是深夜。他很久没有感受到如此的寂静。

街上空无一人,没有喝醉酒的路人也没有潦倒的赌徒,对面的人们都在深夜的熟睡中,没有灯光,院子里有孩子们的玩具。

Arthur奇形怪状的小树屋和他总是亮着灯的房子在这条鲜艳整洁的街区里看上去别具一格,却有种让Eames形容不出来的孤独。

他离这种生活太远了,令人烦恼的工作和杯酒交杂的狂欢中曾有那么一刻他会停下来,隔绝掉四周的噪音,仅仅是思考他是否有一天会拥有这样的生活。

没有尾随在后的追杀,没有致命的通缉,只是安静地享受。有一个爱他的人,也是他爱的人一起厮守到老,孤独就会不复存在。

前哨似乎不会是那样一个角色。Eames从没考虑过Arthur会爱他,接受他的过去和真实的他。

他从二楼尽可能安静地挪动到楼下,就为了看看Arthur是不是又在熬夜做些什么。

他从没见过前哨有哪一次比他们先一步走出仓库,又或许他在脑海里想象了太多次他在深夜的仓库里,昏暗灯光下的孤独身影。

一个空盒子掉在地上的声音理应会惊醒Arthur,但Eames把盒子踢到角落里他也没有醒来。

Arthur蜷缩在沙发的一头,身上没有盖任何东西,电视里的节目仍旧是Eames上午播到的频道,成年男子的低沉声音正在解释鲸鱼独特的交流方式。他脸上盖着那本新的小说,封面上有个鬼魂苍白的脸。电视的光线太亮了,而他喜欢听着声音入睡。

也许,他只是需要假装身边有人的感觉。一个念头滑过Eames的脑海。


Eames再三研究了他纠结的睡姿,他蜷起的脚趾和交叠的脚掌,双手安稳地抱在怀里。他竟然觉得有趣,盗梦圈里最好的前哨的睡姿像个婴儿。

“Arthur。”

Eames试图唤醒他。Arthur动也没动。Eames伸出手指拨动他的头发,他睡得太沉了,他的家让他可以如此放肆。但是Eames不属于他的家。

“darling。”

Eames清清嗓子,放轻声音。他或许不希望Arthur醒来,这样他可以毫无压力地多看他一会。

Arthur动了动,他似乎向着Eames手指的方向抬了点头,Eames很快撤走了。Arthur发出不满意的咕哝声,手指和身体都伸展开来,就像伸了个懒腰,动作缓慢显然还沉浸在睡梦里。

“去床上睡。”

Arthur拨开了他的书,揉着眼睛。Eames等待他像每次试跑和任务结束时一样很快地清醒过来,那双棕眼睛会立刻变得明亮锐利,绝不是他眼神朦胧摇摇晃晃地听从Eames的话差点被台阶绊倒的模样。

他看着Arthur在他儿时的房间门口停顿,然后才拖着脚步走进他现在的房间。

大概男孩有很多次在沙发上被他父母叫起来的经验。混沌的脑子也许让他把Eames也当成了家人。

Arthur最终躺好在床上,寻找到他和在沙发上一样的姿势,几乎贴着床的边沿,他很快闭上眼睛,嘴里嘟囔着什么。

“你说什么?”

Eames为他盖好被子,思忖他是怎样从一名伤员变成了照顾者的角色。

Arthur又说了几次,语气听上去像是乞求又是梦呓。Eames把它们拼凑起来,最后选择了躺下,试探性地抚摸过Arthur近在咫尺的肩背。

“别走,拜托。”

Arthur没有再说一句话。他轻微的呼吸声和有节奏起伏的身体让Eames知道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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